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目录

联动：【佐鸣】Lovenote了解一下

世界上有种套路叫做耿直不做作

意思就是

又傻又蠢还固执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成功了

上美术课的时候，佐助又走神了。

这节课的主题是“人类”，老师有意让他们这些准高三生多忧虑下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但大多数人冥思苦想后画的都是最简单直接的人物肖像。

有几个不会脑中构图的，干脆坐到一起，互相照着对方的脸画起来。半节课过去，其他人全部陆陆续续地动起笔，只剩下佐助对着鸣人的后脑勺，面无表情地发呆。

“喂，你看佐助，他在想什么呢？”

“是认真在思考内容吧，感觉好严肃呢。”

“优等生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在几个八卦的家伙的议论声中，令众人肃然起敬的优等生把夹在指间半分位置没动过的笔转了个方向，心里深深地喟叹了一声。

啊，他可真好看。

斜前方的脑袋动了动，佐助望着生长在鸣人发旋旁边那一小撮脱离正常轨道的金毛像招摇的狗尾巴草似的颤巍巍晃了几下，又有些怅然地想，唉，我可真喜欢他。

说不清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鸣人这件事，就像春天花儿会发芽、夏天雨水会降落一样，自然而然又不容置疑地扎根在了心里，从秋到冬都暖乎乎的。

只可惜鸣人并不知道，在他眼里，他们可能还是青梅竹马的宿敌，甚至提到对方的名字都要从鼻腔里狠狠哼一声。

所以动心的源头是小学那次吗？

因为考试成绩不如总是第一的哥哥，他赌气不写作业，鸣人偷偷帮他写了一份，后来反倒被眼尖的老师发现，差点叫了家长。

当时他还在气头上，主动承认是自己用左手抄别人的，那一刻鸣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真的有趣极了。

还是那次？

鸣人想救困在树上的猫，结果被挣扎的猫抓得满脸伤痕，还惨兮兮地摔伤了腿。

直到最后他也紧紧抱着猫咪没放手。回忆起鸣人红着眼眶、痛得想哭又假装坚强的模样，佐助觉得既可怜又可爱，十分想在那些沾了泪花的睫毛上面亲一亲。

或者是初中？

一边扬言要长得比他高，一边给他每天带牛奶，失败后坚持自己是公平竞争、要和他重新比试的鸣人，迅速振作起来的自信笑容也非常迷人。

这些……好像统统都是，又好像远远不够，过往的时光中塞满了太多太多令人心动的瞬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喜欢得无法自拔，喜欢得无可救药。

临近下课，佐助总算有了点学习意识，抓住老师检查其他人的空档匆匆涂了几笔，勉强完成了作业。

这幅画没什么主题，就按照他观察的对象随便画了下鸣人的发旋，不过佐助画工一般，成品看上去就像某株颓败的柳树的俯视图。

点评完其他人的老师很快走到他面前，对着画簿上的发旋皱起了眉，周边的几个人见了，一边偷瞄一边开始窃窃私语。

“画的是旋转的宇宙吗？”

“好深奥啊，感觉像是在看哲学。”

“优等生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美术课的最后，老师在讲台上总结道：“大家画得都很好，尤其是佐助，大胆地使用了抽象派的手法，非常完美地表现了人类在黑暗的历史中向往光明的期望和摸索前进的迷茫。”

同学们敬佩的目光刷刷刷地扫射过来，看着坚决不转身背影透出浓浓不屑的鸣人，佐助默默地想，不，那是你们这群傻子都看不出来的不知道如何摸索前进的暗恋。

有些忧郁的佐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春野樱。

可能是因为学校不同，被拒绝也不用担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在他的追求者中，春野樱是最执着的一个。

“我拒绝。”不等对方开口，佐助拎着书包就走。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春野樱着急地拦住他，随即自觉失态地收回手，不好意思道，“这次是真的有事向佐助你请教，我们学校下个月要举办运动会，我是第一次参加学生会的事务……”

“我已经退出学生会了，帮不到你。”佐助打断她的话，正打算离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有点荒谬的想法。

“说起来，”他停下脚步，迎着春野樱欣喜的目光问道，“你一般追求自己喜欢的对象都用什么招数？”

“诶？”春野樱期待的表情瞬间龟裂，但她飞快地调整好了，羞涩地笑着说，“佐助你说什么呢，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呀，而且说招数什么的有点过分了吧。”

“方式？方法？套路？”佐助没注意对方越来越差的脸色，兀自思索了片刻，又问她，“总之你用过的或者打算用的，能不能请你详细说说？”

春野樱刚冒出来的热情彻底冷却了，她扯着僵硬的假笑，嘴角有些抽搐地问：“你、不会连我怎么告白都不记得吧？”

“嗯……”佐助想了想，有些抱歉地告诉她，“我可能记性不好。”

“我看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吧。”春野樱犀利地指出了关键。

不愧是女生，第六感很敏锐。佐助无法反驳，又不想和她说明自己喜欢的对象，只能沉默以对。

“不是，宇智波佐助你是不是有毛病？”一看他这心虚的样子，春野樱顿时抛开了做作的娇羞，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你居然想借我追求你的方式去追求别人？太羞辱人了吧！”

“没有，”这下佐助可以义正言辞地反驳了，他看看四周，确定没有熟人，便正色地和春野樱讲起了道理，“你的招数对我没用，所以证明没有效果，你告诉我我可以排除这些，成功率更高，当然，作为交换，我成功之后也可以教给你我的方法。”

“……”春野樱气得浑身发抖，在原地整理了半天情绪，才咬牙切齿地说，“对你没用是因为你有疒、和别人不一样！”

“这样啊，”忽略中间某个人身攻击的词，佐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也和别人不一样……”

看着他为心上人烦恼的专注神情，春野樱一撇嘴，捂住脸哭喊着跑了：“算我眼瞎！”

对了！佐助眼前一亮，喜不自胜地想，比起一厢情愿地去做对方不知道会不会喜欢的事，还是直接问他自己想要什么更靠谱。

但这个想要什么和普通的礼物又有区别，直接问也必须掌握一个合理的度。

要自然隐晦而不被发现，还得能打探出鸣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漩涡鸣人这个人吧，说他活泼，有时候他又特别腼腆，说他早熟，某些方面他又特别单纯。

就像个和谐运转的矛盾综合体。

不过大大咧咧、在某些地方又异常较真这对矛盾佐助挺喜欢的，非常有利于他的计划实施。

第一步，把准备好的笔记本偷偷放进鸣人书包里。

第二步，静静等待他在笔记本上写下愿望。

前半部分和预想中的一样，从体育课结束到放学，鸣人一眼都没看过书包，收拾东西也是随手把书塞进去，压根没发现里面多了什么。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有点困难了——鸣人看了笔记本，并把它放回了书包。

好在佐助备有应急计划。

第二天一早，鸣人刚放下书包，就被老师叫去搬教具，下午放学前，班长又让他把收的作业帮忙抱去办公室。

感谢匿名的旗木老师和奈良班长，为宇智波同学铺平了恋爱的光明大道。

鸣人果然相信了月亮上住着姻缘神的鬼话，认真地遵守那本瞎编的Lovenote的规则写下了愿望。

只是内容一如既然地让佐助摸不着头脑。

互道早安算是简单的，同一款橡皮也因为他偶然的尾随机缘巧合买到了，朋克风视觉系的打扮……鸣人他原来喜欢这种装扮的人吗……

这可太难办了。佐助在网上搜了许多图片，最后找到老哥还喜欢乱臭美的时候买的机车鞋，翻出老爸压在箱底的旧T恤和破洞喇叭裤，拆了老妈平常不怎么用的首饰，艰苦卓绝地和针线斗争了一番。

照完镜子佐助眼睛一阵辣痛，但是第二天，他仍然坚决无视家人和路人异样的打量，努力保持镇定走进了教室。

鸣人的表情谈不上高兴还是惊讶，老师的表情倒是精彩绝伦。

“佐助啊，马上快高三了，你得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长发的班主任一脸痛惜地看着他，“你也知道，穿什么咱们学校是有规定的，不是老师管的宽——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老师可以帮你解决。”

“是有点压力。”佐助态度诚恳地低着头，心里却在想，他好像忘记做酷炫的发型了，不知道鸣人注意到没有。

当天晚上，佐助准时在鸣人家附近蹲点，朋克装的效果未知，他多少有些不安。

天气不太好，远远的，他只能模糊地看到鸣人打开窗，对着天空使劲挥了挥拳头。

等鸣人房间的灯熄了，佐助在外面又待了半小时，这才起身按了下帽檐，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散步的样子慢悠悠地从拐角后走出来。

余光里四周无人，道路两边的邻居家也都静悄悄的，佐助停在鸣人家院外，飞速看了看两边，三两下翻过了矮墙。

波风爸爸和漩涡妈妈同样休息了，鸣人家只有门廊处亮着微弱的节能灯，佐助来到鸣人窗下，拿出他数月来练习攀岩的技巧，无声无息地顺着水管爬上了二层。

他派出的笔记本间谍安静地躺在窗台上，佐助迫不及待地拨开文具袋拿起笔记本，却感觉触手有些潮湿。

糟糕！他抬头看看天空，乌云完全将月亮遮住了，绵绸的风带着清凉的雨丝吹拂着他的脸——因为太紧张鸣人的反应，他居然没发现下雨了！

顾不得安全问题，佐助侧靠着墙壁稳住身体，一手抓着笔记本，一手在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

虽然是毛毛雨，但足以模糊笔记本上的字迹，佐助拼命在洇成一片的墨迹上找寻成形的字体，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忙活了半天，街对面的窗户亮起来，看到那边有个人影像要开窗的样子，佐助连忙不甘心地把笔记本放回去压上文具袋，接着火速滑下水管，离开了鸣人家。

佐助比往常更密切地观察了鸣人一整天。

也不知道鸣人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今天的他异常热爱学习，课间都在翻书做题不说，去卫生间也是风风火火，好像不愿意浪费半点宝贵的读书时间。

应该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愿望吧。

佐助站起身，边安慰自己边走到鸣人身后，犹豫着是否要找本人旁敲侧击一下。

“宇智波佐助，老师找你！”

突如其来的呼喊打乱了佐助的思绪，他蹙眉看向教室门口，一个外班的男生正神色不善地望着他。

“哪个老师？”他不爽地问了一句，实际脑子里已经飞快地找好了向不同老师道歉的说辞。

“就是长发的那个，我对你们班老师不是很熟，直接带你去吧。”那个男生十分没有眼色地要给他带路，还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留一点拒绝的余地。

搞什么，没看到人家在谈恋爱吗！

佐助恼火地收回目光，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鸣人的视线。

空气中仿佛有一颗小小的火花突然爆炸，佐助有些慌乱地偏开头，攥着拳头默默深呼吸。

再恢复平静时，鸣人早已转了回去，低着头，两条胳膊溺水了一样在课桌上乱拨拉。

他果然也是喜欢我的。

又多看了几眼鸣人那只亮眼的金发也遮藏不住的红通通的耳朵，佐助喜滋滋地走出教室，打算给那个不懂气氛的男生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令人火大。

那男生把他带到小树林，在佐助以为对方要打架的时候，那家伙从某棵树后推出个扭扭捏捏的姑娘，自己一副心痛不已的怂样跑了。

“宇智波学长，我…那个…特别……我……”学妹捂着半边脸，牙疼似的满眼热泪，一句断断续续的告白整整说了五分钟。

佐助耐心听她说完，非常有礼貌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学妹立马从捂脸变成捂嘴，另一只手也来帮忙，看样子牙真的很疼。

“没骗你，”佐助郑重地点点头，“我以人格担保，那个人不是你。”

可能牙太疼了，学妹的眼泪一下子像开了水闸似的凶猛流淌。

“那……学长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学妹边哭边问，似乎还不相信“那个人”的存在。

佐助有些无奈，想走又怕伤了学妹的自尊，只得含糊地说：“硬要形容的话，是个超级可爱的笨蛋。”

“为什么是个笨蛋呜呜呜……”学妹蹲下身，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居然比不过笨蛋呜呜呜……”

就是比不过啊。佐助同情地看看学妹，又看看远处的教学楼，踟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呜呜呜……”学妹头也不抬地说。

看上去不像没事，佐助一面暗暗吐槽着女孩子真难懂，一面确认道：“你哪里痛吗？需要我叫校医吗？”

哭泣的学妹扬起胳膊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没有！我好得很！”

“那我走了，”佐助松口气，拎着书包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真心诚意地祝福学妹，“祝你找到喜欢你的人。”

由于学妹的突发事件，佐助失去了套话鸣人愿望的机会。

不过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新的愿望要求。

鸣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和他独处！

苍天有眼，Lovenote终于发挥了一次正常的指引作用！

当然，鸣人是在Lovenote上写的，也不知道他会看到。可佐助还是高兴极了，仿佛能想象到鸣人是怎样红着耳朵，在书桌前端正地坐着、认真思考愿望。

唯一让佐助不满意的是时间要求太短了。

得想办法多多延长才行。佐助忍住快要跑出喉咙的笑声，关掉水龙头，转身面瘫着脸对在旁边烘了五分钟手的鸣人说：“放学后的小组讨论记得来。”

说完，他隐隐觉得太突兀了，掩饰般清了下嗓子，追加道：“听到没？下学期就高三了，你别想逃避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鸣人的回答听上去无比敷衍，但佐助看到他转过去，在烘手机底下悄悄比了个V。

放学后，佐助早早来到活动室布置好场地，并想出了三十七个其他人不来的理由。

鸣人之前做过的习题集他也准备完美，就等主人公到场。

墙上时钟的分针转过了约定的时间，在佐助不断看表的过程中，鸣人终于出现在活动室门口。

他像不想去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磨磨蹭蹭走进教室，步伐收敛得很小，一副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开心雀跃的样子。

虽然在场的唯一一个别人已经全部看在了眼里。

佐助无意戳穿他，可他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今天学什么”。

难道不应该先来个爱的拥抱，再关心下他为思考三十七个理由而枯竭阵亡的大脑吗？

看在他主动坐到自己身边的份上，佐助板着脸把准备好的习题集递了过去：“先把你上次的错题重新做一遍。”

这样鸣人做题的时候，他就可以近距离数数鸣人的睫毛啦。

鸣人很听话地开始做题，只是并不专心，时而抓抓头发时而搓搓膝盖，椅子被他带着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听着耳边不大不小的噪音，佐助有些高兴又有些遗憾地想，如果他能多发出一点那种像小狗一样苦恼的鼻音就更好了，毕竟，现在离得太近，他不好抬头啊。

大概怕影响他，鸣人哼唧了几分钟就消停了，然而并没起什么作用，当佐助从淡出的背景音中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同一个步骤重复写满了整张纸。

被鸣人看到就糟糕了！

佐助心里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挡住习题集，另一手去拿橡皮。

手指中途被不属于自己的温软物体拦了下来，佐助抬起头，埋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火山霎时剧烈喷发。

“……”他想说点什么，但心中拥挤的感情叫嚣着、沸腾着，把所有的语言和逻辑冲击得支离破碎。

鸣人嗖地缩回手，像受到攻击的土拨鼠似的瞪着圆圆的蓝眼睛，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那个、啊、你、你……”

后面鸣人说了什么佐助没听清，他仅存的理智和注意力全都聚焦在那点快得转瞬即逝的碰触上，五感仿佛集体罢工。

直到鸣人拎着书包跑掉，佐助的意识才悠悠回笼，他看着墙上的时钟，慢慢抬起手，无限轻柔地把食指贴在了唇上。

那个笨蛋，未免也太准时了。

接下来的走向稳打稳扎。

鸣人每天都会定一个小小的目标，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啦、体育课互相拿错水杯啦、结伴去看棒球赛啦、买电影票不小心买到情侣座啦……佐助也按时打卡，非常尽职尽责。

可以说除了告白，他们比情侣还情侣了。

那么到底什么时候鸣人才想听他告白？

佐助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鸣人专注的侧脸上扫过一圈，心想，不如就顺水推舟盗个垒，反正最近鸣人也没再写愿望。

说起来鸣人可真体贴，知道天冷地滑爬墙有危险，非常会心疼男朋友。

佐助美滋滋地想着，摘下自己的手套塞给了身边的小男友。

鸣人满脸通红地接过去戴上，还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令人不由规划起婚礼场地和宴请的来宾名单。

不能太高调，虽然鸣人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会大声说出来，但佐助知道，他心里其实藏着一片含羞草。

也不能太朴素，至少得把全班同学写进名单里。

“好像有点冷。”正当佐助天马行空地想象时，美妙的画面突然被新郎之一残忍无情地打破了。

“嗯？”佐助装作什么都没想的样子淡定扭头，却发现走在旁边的鸣人不知去向。

“今年的雪可真大。”身后的人故意咳嗽了一声，成功让佐助定位到了他的身影。

摸不清鸣人在想什么的佐助看一眼对方手上好好戴着的自己的手套，迟疑地附和：“……好像是。”

鸣人似乎也意识到哪里不妥，他紧张地舔了下嘴唇，顿了顿，又飞快地脱掉一只手套，低着头冲到佐助身边。

“走快点就不冷了。”鸣人悄悄说着，把手塞进了他大衣的口袋里。

刹那间，佐助冰冷的手指就温暖了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甚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怎么办……佐助死死盯着卡在窗户缝里的笔记本，恨不得变成缩小的飞蚁，爬到笔记本那头看个清楚。

等待了漫长的四个月，好不容易鸣人又写下了愿望，他居然没办法看到！

鸣人又到底是为什么要把笔记本放成这个样子？

各种方案中脑海中激烈地角逐，最后，佐助认命地伸出手，小心地捏住笔记本的角尝试拉了一下。

咯。窗棂立马发出刺耳的警报，佐助愤怒地对着墙壁隔空捶了十几拳，随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次试图把窗户推开些。

咯吱。噪音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明显，佐助还没来得及松手，纸张的另一端传递来拉扯的力量。

与此同时，窗户拉开，他和鸣人在凉如水的月色中相遇了。

“佐……”鸣人像是没想到对象会是他，惊讶地放开了手。

紧接着，激越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睡衣敲击在他胸口，鸣人用力抱住他，声音颤抖着说：“怎、怎么是你？”

真相的暴露猝不及防。

佐助坐在思慕已久的鸣人床上，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实在是太尴尬了，这是他有史以来最蠢的一次，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你……”鸣人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床头，看外星人似的观察了他一会儿，好奇又有点害羞地问，“你就是姻缘神吗？”

“……”佐助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我是，但我是自己的姻缘神”吧？

“你是故意变成佐助的样子，还是……就是佐助本人？”鸣人说着，忽然痛苦地咧了下嘴，一脸不舒服地揉了揉肚子。

一定是刚才拽他上来的时候硌到了，佐助皱起眉，拉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鸣人吓得差点炸毛，但佐助按住他，十分强势地掀开了他的睡衣。

郁黄的灯光下，鸣人肚皮上那块蹭破的地方泛着鲜红的血丝，佐助忍住对伤口吹气的冲动，抬眼看着莫名安静下来的鸣人。

鸣人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

“果然、就是佐助吧，”他吸了下鼻子，蓦地笑出声，“我就知道！”

“你真的知道？”佐助望着摇晃在他眼里亮闪闪的光点，不确定地问。

鸣人转过去，迅速用手背抹了下眼睛，赌气一样坚持道：“就是知道。”

“可……”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解释中断，佐助诧异地看着捂住他嘴巴的鸣人。

“闭上眼睛，我要亲你了。”鸣人认真地宣布。

啊？佐助不敢相信地睁大眼，仿佛第一次认识漩涡鸣人这个人。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鸣人红着脸，又急又气地催促道：“你干嘛睁着眼睛，表情也太僵硬了！”

到底是谁不自然？

佐助好笑地看着鸣人紧张的样子，越看越可爱，禁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鸣人生气地撤回手，又在看到他的脸时呆呆地愣住了，“……你流鼻血了……”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你流鼻血了！”鸣人的呆滞瞬间转变为捧腹大笑，佐助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底下，果然摸到了一手粘腻。

“也不想想谁害的。”他郁闷地从床头柜上扯了纸巾擦干净，而鸣人还在笑个不停。

“别笑了。”佐助推推鸣人的膝盖，可对方完全不理他，兀自笑得开心。

“鸣人！”气不过的佐助恶狠狠地扑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笑出眼泪的鸣人。

回荡在房间里的笑声停顿了几秒，然后，他们默契地一同笑起来。

无声的笑意在扩散，没有任何提示和信号，佐助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像吻一片雪，像吻一朵花。

像吻哪怕世界颠覆时光轮回都无法改变的，最喜欢最喜欢的那个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