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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破碎的幻象发出气泡爆炸般的脆响,失去捆缚的长鞭褪去形状,化作金橘色的精神触须,轻柔收回。
鸣人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最后一个人影。
不知何时起,对面打斗的喧嚣渐渐消失,像从天而降了一片迷雾,把他和佐助的战场分隔开了。
但他并不着急。虚拟的须佐早已瓦解,围绕周身的莹莹亮色也隐匿起来,他像个远离硝烟和战火的普通少年,干净又平和。
“人类,”那个突兀出现的人开口道,“可悲的生物。”
他的声音听不出性别,更无从判断年龄大小,不过,那被刻意模糊的面容有些许的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鸣人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张脸的信息。他记性不好,除了机甲外的东西看过也进不到脑子里去,此刻眼前却浮现出庞大的信息流,仿佛之前那些一扫而过的东西只是悄悄藏在记忆深处,安静地等待他的调遣。
“第五师师长,志村团藏。”他想起佐助说过的话,将面前的人和历史课本上的人对上了号。
“是他,也不是他。”那人不惊不乍,语速依旧缓慢。
“哦,也对,你不过是个拟人的虫子。”鸣人表面嗤笑一声,心中刚刚放松的神经却再次变得紧绷。眼前的虫模拟了志村团藏的形象,或许是虫本身和志村团藏有过交流,或许……是最糟的情况——第五师师长已经被妄虫寄宿控制,虫族就潜伏在军队之中!
“虫,在你们的字典里,似乎是很低下的生物,”那个怪异的平缓语调似乎被刺激到了,稍稍有了点起伏,“被自己以为低下的生物威胁,很害怕吧?”
“可笑啊可笑,人类总是自以为是、眼界狭小,只看得到眼前丁点的利益,看不到大局。”
一开口就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德行,鸣人觉得好笑极了,他反问道:“大局?难道你觉得被虫族吞并才是人类应该看到的美好未来?”
“不如说,是和你们中的少数派共存。”化为志村团藏的妄虫向前一步,遮挡在面容上的雾气减淡,露出半张沟壑纵横的脸。
“说什么为了和平,却压迫利用其他生物,制造了无数场杀戮;说什么无畏牺牲,却不想想身后有多少家庭破碎,有多少年幼的孩子被迫要上战场;说什么守护家园,却为了一副破机甲明争暗斗、自相残杀,你们人类的大多数,都是这么肮脏虚伪,他们不配拥有未来。”
“得了吧,”听不下去他的谬论,鸣人忍不住嘲讽道,“你们虫族到处烧杀抢掠的,还成了拯救别人星球的圣人了?”
“你的思维太过局限,”闻言虫并不恼火,反倒恢复了原先不急不缓的语调,“宇宙中有一种浑身黑暗叫做坍荒的生物,它们以恒星为食,在太空漂流的漫长旅程中,它们不断地进食和前进,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目的地,它们也看不到比自己小太多太多的那些依靠恒星生存的行星们的死亡,对于这样的生物,我们能指责它们残忍吗,不,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这和虫族现在做的没有区别,生存是一切生物的本能,我们不出于任何虚伪的目的,我们只是想活着。”
顶着人类面孔的虫像个讲述远古故事的老者,但鸣人不为所动。“我确实不知道坍荒那种庞然大物的想法,但我知道作为人类的我们,有除了生存之外的目的,我们会为了自己的生存挣扎抗争,也会为了他人的生存放弃自己的生命。”
“而不是像你们,满口大义,不过是为苟且偷生伤害别人找借口。”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为了生存,这和你们圈养并吃掉其他生物没什么不同,”虫僵硬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泛着红光的左眼透过雾气阴鸷地盯着鸣人,“你说的为了他人也仅限同类吧?好像你们中的大多数都没你说的那么善良呢,就像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闯进来的伴侣宇智波佐助,你真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接受你的?你以为他和所谓对立的家族真的一点瓜葛也没有吗?说起来,我从他那里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哈哈……”
虫诡谲的笑声在空寂的银色世界里飘荡开,中途又像遇到了什么阻碍,生生被截断了。
“说够了吗?”鸣人冷眼看着突然脸色大变的虫,一步一步逼近他。细如发丝的金色触须从他肩头浮起,慢腾腾地向天空飞去。
“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过的、亲手碰触过的、亲身感受过的佐助,他对自己比谁都要苛刻严格,认定的准则会坚持到底,要做的事总是竭尽所能,他的好与不好,谁说都没用,我说了才算。”
“而且,你和我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虫不会和人类共情,但并不表明他们没有情绪。长久的吸收、模仿和学习把一些属于其他生物的特质印刻在他们的大脑里,在看到鸣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时,妄虫竟反射性地产生了恐惧,而当对方在他面前站定时,脚下的地层深处忽然开始剧烈震动,他一个趔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你……”他像真正的人类那样不可思议地张大了眼,视网膜印满了挥天斥地的金色。
面前的人没有他的人形高大,望着他的眼神却像悲悯万物的神。他的头发在漫天遍地的光芒里无风自扬,如同暴风中猎猎抖动的旗帜,绚烂恣意、无人能挡。
光是最温暖的光,也是最冷漠的光。
猛然亮起的光像翻滚的熔岩,声势浩荡地淹没了整个空间。在他们头顶,明亮的金色凝聚成铺天盖地的网,黯淡的银色在不容抗拒的摧毁下化作无数碎粒,之前挡在外面的荒凉黑暗只来得及匆匆露出一角,又被浩瀚的亮光弥补。
原来,在他们对话的同时,谁都未曾松懈半分。
此刻,妄虫创造出的片方天地仿佛一只巨大的燃烧的茧,它的四分之三完全被耀目的金色侵占,仅剩的四分之一遍布蛛网般的裂缝,不断剥落的碎片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精神力的较量高下已分,虫的人类面容肉眼可见地迅速衰老,伴随着空间外隐隐的雷声,妄虫费力掀动嘴角,扯开一个狰狞至极的笑容。
“呵……漩涡鸣人是吗……我们……”
话音未落,金色吞没了最后一线缝隙,膨胀的光茧訇然爆裂,光芒如同奔流的洪水倾泻而出,只留下爆破的回音和谁气若游丝的话语消散在无尽的黑暗里。
“……还会再见面的……”
谁要见你啊?黑暗完全覆盖视线前,鸣人疲惫地想,这个反派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意识再次清醒时,鸣人第一眼看到了天花板上边缘朦胧的红云暗纹。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自己抓着什么东西,不,好像在陷入沉睡时那令人安心的温热就一直在他掌心里,陪伴他走过了蜿蜿蜒蜒的梦。
“你醒了?”细微的动静似乎惊扰了旁边的人,天花板马上被阴影取代,一双映着光点的眼急切地看着他。
“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佐助啊。
鸣人合上还有些犯困的眼,深深呼了口气。
爆炸的最后,他只记得有什么穿过漫天飞舞的碎片奔向他,准确地、紧紧地缠住了他的手腕。
回想起来,那甚至都不是人形,但他就是知道,那是佐助。
摧毁妄虫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来自他们之间隐秘又默契的牵引,不需要言语沟通的强大力量无比奇妙,连他自己也被切实地震撼到了。
怕自己闭眼时间太长会让佐助担心,休息片刻鸣人又赶紧睁开眼,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尽量大声地说:“我没事。”
“你睡了122个小时,”佐助拂开他额头上几根调皮的发丝,语气带着点莫名的埋怨,“我们都快到烎伽星了。”
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像撒娇,顿了下又加上一句,“那个妄虫彻底死了,我们在弥彦的星舰上,自来也前辈、长门、绝、九喇嘛他们也在。”
“嗯,”顾及对方的面子,鸣人绷紧嘴角点点头,表示自己掌握了情况,“妄虫也没什么了不起,废话好多。”
说完这番话,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战斗的时候,佐助就在那层空间外,和他一起里应外合来着。
那、那他说的那些话佐助岂不是也听到了?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啊!像在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权一样!
望着他的人慢慢扬起唇角,显然,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上尉羞愤捂脸,恨不得自己没醒过来。
紧接着,之前一直被他牢牢握着的温度覆盖在他手背上,遮挡了指缝间泄露的微光。
“故意把这里留给我的吗?”
越来越近的吐息轻柔降落在他唇上,两颗灼热的心脏终于停靠到了一处。
吻停留的时间很短,佐助起身向后退开点距离,一眼不眨地看着自欺欺人地捂住眼睛的鸣人。
他干燥的唇湿润了点,苍白的脸色因为泛起些微红晕显现出鲜明的活力,只是胸膛还在不受控制地快速起伏,像在竭力压制激越的心跳。
【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过的、亲手碰触过的、亲身感受过的佐助。】
【他的好与不好,谁说都没用,我说了才算。】
虫的空间里,鸣人的声音那样寡淡,像摒弃了一切感情,然而佐助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指尖一直在微微发抖。
他在生气,在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对自己的虚无诽谤而生气。
他到底有多爱我啊,佐助想。如果说之前他是近乎盲目地被那份明朗倔强的温暖吸引,那么现在,他可以确定地告诉自己,他爱着这个人,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想要永远拥有他。
“我……”他喃喃着无人听到的低语,手指一遍又一遍描摹着恋人温暖的唇线。
此时此刻,天地万物静默,浩渺宇宙静默,无数星辰自舷窗外路过,他的视线却只为面前一人捕获。
TBC
等一下,你还没亲身感受(喂!
妹想到吧,这个人又拖延了
生日快乐呀二哥!要一直开开心心和鸣宝秀恩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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