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目录

前文：1 剧情派我来找你  2 这位主角，请尽快接受你的设定

           3 觉醒的觉，不是睡觉的觉  4 踏上旅程吧勇者  5 GET一名新队友

           6 无法退还的知情者  7 支线任务  8 留宿达成  9 共眠 

          10 日向与奖励卡片A  11 日向与奖励卡片B  12 晨枪

          13 叮，恭喜你获得道具：绝世好刀  14 一只杰尼月  15 公平交易

          16 逃脱还是借口  17 偷吃  18 再启程  19 动物狂欢  20 英雄都有BGM

          21 第三名队友  22 同行的二人

第一个问题不算个和谐的开场，甚至沾了些刁难试探的意味，但漩涡鸣人只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低低笑了起来。

 

“怎么，勇者都学会抢答啦？”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弯着眼睛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肯定是呀，每次寻找队友都会顺带开启支线任务的嘛。”

 

……佐助感觉微妙地被嘲讽了，可又根本不生对方的气，漩涡鸣人的笑声就像他眼角溅出的点点星光，带着初春的欣悦和仲夏的热情，把浮在他表面的那层阴霾渐渐驱散了。

 

“那我们要找几个队友？”他转动方向盘，从商务车藏身的野地拐到了公路上，漩涡鸣人在他旁边摇摇晃晃笑个不停，像只乐呵呵的不倒翁。

 

“别光顾着笑，回答问题。”

 

“你猜？”漩涡鸣人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夸张地揉揉腹部，似乎肚子都笑痛了，佐助在后视镜里瞥到他的动作，无奈地扬起了唇角。

 

“通常的探险游戏是四个人组队，犬冢牙是计划外的人，所以我猜油女志乃是最后一个队友。”

 

“有道理，大部分游戏电视剧都是这样。”漩涡鸣人舒口气靠在椅背上，下巴半抬起来，眼睛专注地盯着车顶，仿佛穿透了那层厚厚的障碍在仰望外面的天空。

 

“但是我们所在的这个游戏和别的有一点不一样，”他收敛了最后一丁点笑意，声音像深秋的落叶一般缓缓地乘风落下，“开始我就和你说过，勇者和法师是标配，所以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俩，算一个人。”他说完这番话，坐起身直直看向后视镜，和佐助的目光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

 

时间刹那间变得很漫长，仿佛两颗亿万光年外的流星在太空中相遇，那孕育又毁灭了万物的光和热跨越岁月奔波不息的洪流，无声地倾倒进他们之间狭窄的空隙内。

 

佐助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又在想到漩涡鸣人叮嘱他控制力量的话后放松了力道。

 

方向盘上还残留着他凹陷的指印，开车的时候他刻意避开了那里，而现在，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滑到了恰好能匹配手指的位置。

 

非常完美的嵌合，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体的。

 

漩涡鸣人大概也被他自己突然激发的肃穆气氛吓到了，他有些僵硬地靠回椅背，垂下眼，尽力用若无其事的口吻压平了音调：“所以说专属就是这个意思，当NPC很辛苦的。”

 

“我知道。”佐助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路上。

 

但漩涡鸣人的那一眼已经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像万花筒里的重影一般无限扩大、扩大，然后，顺着那样的眼神延伸过来无数根透明的线，温柔小心、又密密麻麻地将他的心紧紧缠缚。

 

接下来一路无话，佐助本来有很多疑问和猜测，想在漩涡鸣人这里得到证实，可对方说出那句话后，这些问题好像都无关紧要了。午后的阳光在后视镜的边缘流淌，映在里面的人闭着眼安静小憩，耀眼的光斑稀稀疏疏地掉落下来，如同纯白的雪花开在他的发梢。

 

明知道对方没有睡熟，可佐助还是不忍心叫醒他。

 

“到了。”他缓缓靠路边停下车，声音低得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毫无意外的，漩涡鸣人立刻睁开眼，右手先于其他反应摸到了枪杆。

 

“我们到了？”他侧脸看到佐助，放开猎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佐助示意他看前方，在车上就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晃动的人影，“还有几百米，前面有丧尸，我们得绕路走过去。”

 

两人下了车，猫着腰飞快地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集中在医院外墙的丧尸数量不少，为了安全也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需要先吸引开那批丧尸，再潜入医院。

 

丧尸对声音和气味非常敏感，如果可以制造点巨大且持续的声响，效果应该不错。

 

漩涡鸣人掏出手机，被佐助一把捉住了手，“又想放BGM？”

 

“想什么呢，”漩涡鸣人噗地笑了，“我就找个铃声轮放。”

 

“手机不要了？”佐助皱起眉，虽然手机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不是必需品，但私人手机里多多少少都存放着些个人隐私，说不定可以从里面找到漩涡鸣人的秘密。

 

“以后也用不上吧，还得充电。”漩涡鸣人无所谓地划开屏幕在里面寻找着铃声，佐助想阻止他，却半天想不出好的借口。

 

“那……以后的BGM怎么办？”他突然冒出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漩涡鸣人停下手，抬眼看着他，嘴唇抿成蜿蜒的曲线，一副死死憋笑的表情。

“你不是不喜欢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那不是剧情要求吗？”佐助牵强地解释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沉稳。

 

“不是必要的东西啦。”漩涡鸣人说着选中一个聒噪的铃声，放开扬声器丢掉手机，拉住他的手腕飞奔起来。

 

佐助边跑边回头看那个丢在地上的金色手机，心里觉得遗憾极了。

 

两人来到医院侧门的网栏外，聚集在前院的丧尸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仅剩的几个都是些身有残疾无法行动的，想来那些有行动能力的已经循着声音转移去了铃声响起的地方。

 

他们顺利地绕过那几只嚎叫的残缺丧尸，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丧尸徒劳地跟着他们爬行，喉咙里不断发出呕哑嘲哳的吼叫。

 

漩涡鸣人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面目狰狞的丧尸，那老人的脸早被啃食了大半，每爬行一下，空洞的骨骼里便掉下许多絮絮拉拉的腐肉，她的眼睛像片干涸的河塘，向外发散着阴翳的死气。

 

看着漩涡鸣人犹豫的样子，佐助叹口气，对他伸出手：“把清单给我。”

 

漩涡鸣人楞了一下，像没明白他要干什么，但他没有问原因，掏出随身的小本递给了他。

 

佐助找到那张清单，从中间的一行药名下对折，撕下下半截，把本子还给漩涡鸣人。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他说着抽出太刀，看也不看垂直戳穿了爬到脚下的丧尸的脑袋，“你不动手，它们就会伤害更多的生物，在它们还是人类的时候肯定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幕。”

 

“……我知道，”漩涡鸣人深深吸口气，故作轻松地对他扬了扬唇角，“就是有时候还会想，它们还有没有意识，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伤害别人的事。”

 

佐助扫一眼地上死透的丧尸，不咸不淡地说：“不止是它们，有些人，即便为人，也照样不知底限地在伤害别人。”

 

“但是善良和正义还是大多数。”漩涡鸣人紧跟着补充道，似乎不希望他对人类抱有悲观的偏见。

 

佐助看着他重新燃起火苗的透亮眼睛，没接他的话，“也许吧。”

 

两人进入医院，前厅和两边走廊都看不到丧尸的影子，估计之前不知什么原因全集中去了前院。他们拐到挂号室旁的药房，靠近药房的盆栽边停留着一架卡住轮子的急救病床，床上那个被遗留的丧尸披着白色被单尖叫着朝他们伸出干枯的手臂。

 

这个丧尸大概是生前突发急性病被送了进来，谁料最后很遗憾地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反倒在此丧生变成了怪物。它的身体固定在急救病床上，一时半会挣脱不出来，佐助没管它径直走向病房，漩涡鸣人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也跟上了他。

 

两人分别拿着半截清单找药，佐助不怎么了解那些拼凑着无数片假名的药品，只能对照着看护士写的药名慢慢找东西，而漩涡鸣人可能是受他父母的影响，看上去对药剂比较了解，挑选的速度很快。

 

佐助埋头搜寻了许久，硬是连蒙带猜找齐了东西，然而等他抬头去找漩涡鸣人时，却发现早就应该收工的对方正呆站着一排药架前，愣愣地看着什么。

 

“找到什么了？”佐助拎着背包走过去，可漩涡鸣人就像之前找到太刀时一样，神游般呆立着，仿佛没听见他讲话，连佐助走到他身边也毫无察觉。

 

漩涡鸣人手上拿着个紫色的瓶子，外壳上写满令人头疼的英文，佐助只看到字号最大的两个单词写着READY和CAPSULE，其他全是些看不进去的花哨蚂蚁文。

 

约莫是瓶进口的维生素吧，佐助不明白漩涡鸣人为什么对这一瓶维生素发呆，但时间紧迫，不允许他们无谓地浪费时间。

 

“走吧。”他拿走漩涡鸣人手上的那瓶维生素，扔进自己的袋子里，神游天外的漩涡鸣人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这是你要的？”佐助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向那瓶子，却被漩涡鸣人一把推开了。

 

紫色的药瓶从袋子里飞出去，哐啷啷地滚落在地板上，佐助扶住架子稳住身体，余光在回旋中扫到了之前那只绑在急救病床上的丧尸。

 

漩涡鸣人之前毫无防备，出手十分仓促，而那只丧尸又比其他丧尸矫健得多，短时间内，一人一尸居然陷入了艰难的力量对抗。

 

佐助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丧尸，那家伙腿脚异常灵活，在漩涡鸣人挥拳打他的时候懂得偏开脑袋，全然不像外面那些行动缓慢的活死人。

 

难道这家伙……进化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随即太刀出鞘，如电如风般砍向丧尸的脖颈。

 

丧尸像是感觉到了危机，推开漩涡鸣人向后退去，太刀的刀尖划过它的喉咙，黑血顺着衣服的前襟喷溅流淌，干瘪的丧尸瞬间被血染成了恐怖的红色。

 

趁着丧尸站立不稳，佐助再出一刀，直把那家伙逼到了角落，锋利的太刀像插入软泥一般贯穿丧尸的印堂，将它死死钉在墙上。

 

确定丧尸不再能动，佐助稍稍松了口气，准备拔出太刀。而就在这时，旁边倏然蹿出一个带着腥风的黑影，佐助来不及抽刀，只得侧身去躲，但犹豫拔刀的那下已经拖慢了他的撤离，那只速度极快的丧尸张口咬上了他的胳膊，鲜血从衣服的破口渗出来，伤口周边的袖子瞬间殷成了深沉的黑蓝色。

 

“小心！”不远处的漩涡鸣人急切地呼喊着扑过来，狠狠踹开丧尸，一脚踩碎了它的头。

 

“笨蛋，你怎么连这都躲不开！”漩涡鸣人高声斥责着他，声音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透出些类似哭腔的鼻音。

 

佐助皱眉看了看胳膊，相比觉醒时的剧痛，这种痛感并不强烈，他撕开伤口附近的衣服，淡淡说道：“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那你也不能赶着让它咬啊！”漩涡鸣人的音调更高了，仿佛在掩饰他剧烈的不安，他蓝色的眼里也腾起层蒙蒙氲氲的雾气，看得人只想伸手轻轻抹去。

 

“这是、偶然事件。”佐助错开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可漩涡鸣人气鼓鼓地凑了过来，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又立刻像后悔了一般放轻了力道。

 

“过来，给你包扎。”他生气地说着，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托着佐助的胳膊，像捧着什么脆弱的易碎品。

 

看他这么紧张，佐助忍不住安慰道：“没事的，不疼。”

 

“谁管你疼不疼，”漩涡鸣人恼怒地瞪他一眼，然后回过头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笨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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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那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吗，提示：wetstuff。

惊不惊喜（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