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佐鸣双担/绝症型洁癖/纯爱战士/不是698更不是700/雷点多屑且懒/说真的我不懂拆逆朋友关注的意义/至死1V1双cHE不想再强调了/KY抄袭退散

 

【佐鸣】三秒胶

这是一个手还在的故事,很久之前的脑洞,一直没有记录下来,结果,手没了(你

真是个悲伤的结局

不过话说回来,本来我就是在愉快地剧情人物一起OOC嘛

所以AB大大,你开心就好

 

 

鸣人在翻橱柜的时候发现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外观看就是普通的透明玻璃瓶,奇怪的是他对这瓶液体没有任何印象,不是之前家里带过来的,也不像是搬家之后采购的。

 

是谁放到壁橱里的?他转了转瓶子,里面略带黏稠的无色液体沿着瓶壁挂出几圈深浅不一的波浪。

 

“准备好了吗?”内室的人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才肯发声问他一句。

 

“好啦好啦~”他应了一声,顺手将那瓶液体放在刚找到的糖浆旁边,匆匆跑了出去。

 

迎面遇到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直立的大灰鼠,风帽下单露出双清亮的眼,默默盯着他。

 

“先去把糖浆喝了,”无视那责问的眼神,他一手往身上挂着忍具袋一手推搡那人一把,“就在桌上。”

 

被推的人明显怔了几秒,接着低声咕哝着转身走进厨房。

 

“别以为藏起来就不用喝,小心我让小樱给你灌下去。”似乎察觉了什么,严谨的火影大人赶紧补了一句。

 

对方好像很不开心地哼了一声,随后,他听到了玻璃瓶和桌面亲密接触的脆响。

 

怎么和小孩一样,他头疼地叹口气,直接忽略自己害怕打针的事实。

 

谁让这个人在这方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任性呢。

 

抱着微妙复杂的家长心情鸣人回到厨房,意料之外,桌上的两个瓶子都空了。

 

很好,毫不吝惜地向桌边人投去赞许的目光,火影大人得到了类似被夸奖了很骄傲但又不好意思表露马不停蹄强力压制回去的平淡回视。

 

果然是小孩,鸣人无奈地摇摇头。兴许自觉成熟的摇头幅度大了,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忽然就摇开了窍:“等等,为什么是两个瓶子?!”

 

桌上两个空空如也的瓶子无辜地并排站立,桌边的人悄悄移开视线。

 

“而且三天的剂量全喝了?难以置信!”反应过来鸣人简直要抓狂,不用说他也知道佐助的想法——反正都是难喝的糖浆,一次喝完就再也不用喝了。

 

“拜托这可是药啊!何况另外一瓶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眼瞅犯错事儿的主挪动脚步想要逃,火影大人一个箭步踏过去断了他后路,双手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捏了一遍,“头疼不疼?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心脏还跳不跳?胳膊腿还在不在?智商还有没有?”

 

前面可能还是发自真心的关切,后面就完全是借机讽刺光明正大的嘲笑了。

 

作为疑似需要拯救的对象,暗部大人忽略后半段话面无表情地沉稳开口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差点被你从头摸到脚。

 

“嗯?”六代目收回禄山之爪,“我怎么听着你声音有点哑?”

 

“太甜。”简短有力的回答,收敛住了偏哑的喉音。

 

“……好吧,之后再说。”希望是他的错觉,不然该怎么向小樱交代。万一出了事,第二遭殃的可是把那瓶不明物体放在糖浆旁边的他。鸣人悻悻敷衍完转过身,调侃的表情瞬间消散。

 

第一遭殃的,当然是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两个月前,他还是单身一人住着小小的房间,还对小樱他们嚷嚷着烦死了你们不用安排人保护我。

 

理所当然的吧,谁会有火影的力量强大。

 

同样理所当然的,就像每一段令人惊叹的盛世都铺满鲜血和尸体,每一位受人爱戴的王者背后都暗藏着想除之后快的杀手。

 

所以那天他熬夜工作后推门而出的时候,差点被立在门边的人吓到。

 

谁能逃脱他的感应潜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诧异地看着对方白色面具上多出的显眼的深色痕迹,“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微微颔首后便转身离开。

 

火影直属的暗部还有哪个他不知道?还有哪个会违抗命令驻守在他门前?

 

在那人打算结印消失的那刻,他几乎失声喊了出来。

 

“佐助,一起住吧。”

 

抬起的手肘定住了。长长的静默和等待之后,有些僵硬以及朦胧的,那倔强尖锐的发尾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划过微小的半弧。

没有口头的契约,也没有额外的商量,他搬进了宇智波宅。虽说暗部与火影同住这决定过于僭越,但是大家都认为至少火影大人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

 

鸣人也后悔过自己的鲁莽草率,就算看到面具上有血也不能证明佐助和刺客搏斗过啊,就算衣服破了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在哪儿挂的啊,就算受伤也不能说明他不是自己摔的啊,再说住一起除开让他们熟知对方的生活习惯也不能改变什么啊。

 

他当初为什么会没大脑地提出这种建议!有些担忧的心情立马重新变成了苦恼,鸣人忿忿地瞪了身边的人一眼,而且你这家伙干嘛同意啊!

 

与往常一样,贴身保镖保持沉默,紧跟着他刻意加快的速率,恰到好处地和他间隔半步之遥。

 

作为保镖来说,他确实优秀过头。

 

熟悉你做事的步调,知道你生活的习惯,明白怎样措辞才能让你接受批评,也拿捏得准如何表现才让你觉得受到了认可。最重要的,他是个完美的对手,无论开心悲伤还是生气忧郁,只要打一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偶尔鸣人会思考这样的问题,究竟是谁把佐助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是自己吗?自信心再爆棚他也无法确认答案是他自己。没错,有时佐助会表现得很孩子气,但从未和他真正的亲近,尤其在任务和工作方面,那若即若离的距离和态度,像是受了谁的指示,又像是涵义奇怪的挑衅。

 

不管是不是上下级,住在一起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吧,不能一个人大包大揽另一个人坐享其成吧,至少、至少……

 

“生病受伤什么的你能和我说说吗!”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了。慌张的火影连忙扭脸避开斜后方追问的视线,“呃,我也好让别人和你换个班啊。”

 

“不用。”回答来得斩钉截铁,时刻准备好了一样。

 

“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再这么下去小樱绝对会杀了我的!”目光触及不远处那樱红的点,话题不由自主就转移到了女孩身上。

 

“你敢再慢一点到我才会杀了你!”话音刚落那朵樱花居然就飘到了面前,顺便带来一枚凶残的爆栗。

 

“迟到又不是我的错干嘛都怪在我身上!”吃了重创的火影超没面子,反驳的音调扯得老高,“话说小樱你的听觉未免也太灵敏了吧!”

 

“你该惊叹的不应该是我日益强悍的体术吗?”少女捏着拳,指节嘎嘣响。

 

你日益强悍的只有暴力好吗!

 

火影大人很想咆哮,不过女王大人一瞥嘴,就吓得他扑簌簌扼杀了那点儿小心思。

 

单教训火影显然有违公正,舒展完拳脚的女孩面对微笑看向旁边的跟班:“佐助,我怎么和你交代的?鸣人不知道五影会议的重要性你也不知道?”

 

见跟班低头不语,小樱完全不理会火影在一边闪烁着“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啊”光芒的蓝眼睛,继续训斥道:“本来这次说服长老让你护送鸣人就已经够费劲了,你说,上次的伤完全好了吗,有老实吃药吗?”

 

说到吃药,火影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发言权,赶忙替默不作声的人接上回答,“他吃过药了,我可以证明。”

 

不满地瞪一眼总是擅自替人作答的火影一眼,小樱没好气地冲这二人组摆摆手,“行啦,赶紧走吧。”

 

 

提起五影会议,小樱绝对是最头痛的那个。先前的历届五影会议均是缘于特别重大的事件,而和平时代的现在,已经演化为偏向往来政策、经济合约等方面的商讨,因此其他四国相当反对火之国携带鹿丸,既不能罔顾他国利益又不能将自身权益拱手让人,百般权衡之下她只好委托军师根据会议概要拟定了些对策并临时抱佛脚听他讲了几天的天书。虽然她硬拉着鸣人和佐助一起听讲,但她觉得这两个人在利益的讨价还价上基本不会起什么作用。

 

“小樱,你把风帽戴上吧。”

 

不起作用就不起作用吧,偏偏这个火影还很爱管闲事。

 

“天气很热耶,你感觉不到吗?”

 

“嗯…可是你的头发很显眼,会成为目标的……”

 

正想骂他几句,另一边有人拦腰斩断了扑过来的黑影。

 

看看,看看,爱管闲事就爱管闲事吧,这个火影还很乌鸦嘴。

 

不耐烦地挥拳把地下冒出来的倒霉鬼砸进深坑,小樱瞄准那刚栖落在枝头的身形洒出一排苦无。

 

“喂!小樱你干嘛攻击我啊!”埋怨的话未说完,强大的火影大人没出息地被自己绊了一趔趄。

 

“啊…”“嗯?”“诶!”

 

几个感叹词后,气氛凝固在十分奇妙的节点。

 

包括在场的刺客,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某个人急于救驾的右臂探入了某个人的斗篷,从外部形状看是搂在了腰间,而某个人条件反射的右手勾住某个人的后颈,一副朱丽叶罗密欧的架势,诡异又和谐。

 

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过,刺客一忍不住小声问刺客二:“那是火影和暗部队长吧?他们为什么要保持那个姿势?”

 

“我怎么知道啊,你看连他们的同伴都很惊讶啊。”

 

“他们俩,果然是那种关系吧?”

 

“少废话,趁他们这会儿分神,快上!”

 

眼看刺客扑向愣神的两个人,小樱边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边冲了过去。没想到那两个人反应出乎意料地快,即使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剩下的两只手仍然合在一起结了印。

 

彭,火影与暗部的身边出现了两个……同样黏在一起的影分身。

 

“你们俩搞什么啊!”三下五除二打飞了剩余的残党,小樱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地瞪着“深情对视”的两个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火影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番,两个人的手牢固地生长在对方身上,扯也扯不下来。

 

“呵呵,”女王抱臂冷笑,“我有几个合理的解释,第一,他喜欢你,第二,你喜欢他,第三,你们在花式秀恩爱。”

 

“没有的事好吗!!!”

 

“不用担心。”暗部队长空闲的左手冷静地掏出了苦无。

 

“不用担心个屁啊!你给我住手!”鸣人赶紧制止了他打算自残的行为。

 

“这样也好,五影会议的时候你就能坐在他怀里开会了。”不但不帮忙还隔岸观火的小樱继续冷笑。

 

“小樱!”什么仇什么怨!

 

看不下去火影干着急,暗部队长难得开了口:“小樱,帮忙看看吧。”

 

“哼~”医疗忍者白了他一眼,走到跟前拽了拽那条碍眼的胳膊。

 

“奇怪,”真的像粘在了一起,小樱惊讶地转过去扯了扯另一个人的胳膊,“生根了似的。”

 

“我就说吧。”得意的同时鸣人想起那个被某人灌进胃袋的透明液体,“对了!佐助他今天喝了一瓶奇怪的液体!”

 

“啊?”

 

“有点像你做的消炎糖浆,因为和糖浆放在一起他没注意就全喝了。”

 

医疗忍者的表情从眉头紧皱变成了恍然大悟,又变成了若无其事,“是不是无色透明闻起来有点甜?”

 

佐助点了点头。

 

“哦,那是三秒胶,可能是我上次当糖浆一起拿过去的。”

 

“什么是三秒胶?”鸣人瞪大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我研发的一种药水啦,用蛞蝓大人的粘液做成的,可以代替断肢再接之类的手术,不过目前还在试验阶段。”

 

“那不就是胶水!”火影哀号。

 

“我怎么知道喝下去会有这种副作用,”小樱扁扁嘴,“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让你看着他吃药你不和他说清楚,而且谁会真的从树上掉下来,照这样多喘几口不得上人工呼吸了?”

 

嘲讽归嘲讽,医疗忍者还是认真检查了两个猪队友的身体状况。

 

鸣人的体温和脉搏都正常,佐助的体温有点偏高,脉搏正常。从刚才结印的状况看,查克拉的运行也很稳定。简单总结,就是除了黏在一起一切正常。

 

“先回去吧。”医疗忍者采取了眼下最妥当的处理方式。

 

“那五影会议……”火影怯生生地问。

 

“找个理由拖拖啦。”真这样子去开会岂不让各国笑掉大牙?

 

欢喜冤家,就会惹事,嘟囔着小樱自己先走到了前面。结果走了半天,感觉不对劲,一扭脸,那两个人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在干嘛。

 

“你们走不走啊?”

 

闻言两个人同时看向她,极为犹豫地侧着向她这边移动了几步。

 

“噗……”还真没见过这种螃蟹走法,小樱强忍笑意指了指脸色微妙的佐助,“你抱着他就好了啊。”说着给他用双手比划示范:“就像这样,竖着抱婴儿一样的姿势。”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被那样抱着啊!”保持交谊舞般的姿势已经让火影大人憋红了脸,听了这提议立刻咆哮了起来。

 

“你比较喜欢公主抱吗?”

 

“才不是啊!我根本不想被他抱着啊!”

 

吼毕鸣人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忙转脸和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佐助没说多余的话,但在他移开视线的时候鸣人清楚地看见他挑起了唇角。

 

可恶啊啊啊!他居然笑了!!!!就这么想看他出丑吗!正常的男人谁会喜欢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在树林里飞驰啊!

 

“别浪费时间,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解决这个胶、药水的副作用,你们赶紧偷摸着回家吧。”

 

“你刚才说胶水了吧!!小樱!哎——佐助你……小樱啊!!!!”

 

女孩前脚刚走暗部队长就雷厉风行地将火影抱了起来,绝望的火影大人反抗也不是斥责也不是,两难之下只好圈住了对方的脖颈。

 

左手围过去的时候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贴在腰间的手掌向内扣了扣,再轻轻施力将他压向了更热的地方。

 

“……对不起……”

 

抱着他的人低语一句拔地跃起,模糊不清的字眼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

 

 

为何要说对不起?

 

佐助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张口话就溜了出来,不由分说。

 

就像那天鸣人在他身后喊的那句,一瞬间他以为是幻听。

 

毫无征兆的,漩涡鸣人这个人,又一次、再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带着炽烈得令人害怕的阳光般的笑容。

 

那笑容几度成为他的噩梦。梦里那人躺在血海里,疲惫得连勾勾嘴角的力气都没有,然而眉眼深处却浮起了仿若涟漪的笑影。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离那个人最近的地方,离他最近的、他看不到的地方。

 

终于,他回到了木叶,小樱说,加入暗部吧,这样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守护他。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接受了任职。后来那人知道了,向秘密投票的一干人大发脾气,但没有辞卸他的职务。

 

暗部是火影直接管辖的组织,进了暗部你就得听我的。那人开心地说。

 

他心想,如果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愿意听他的他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是的,不止他一个人。他所见过的那么多人,都凝聚在那个人的身边,仿佛心甘情愿被向心力牵引着。

 

唯有他,全力抵抗着那股骇人的吸引。

 

说来好笑,他的抵抗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他的抵抗是个死循环,而他抵抗的对象,是他自己。

 

因为啊,他一遍又一遍软弱的叹息,因为无法抗拒,越是靠近,越是想逃离,越是逃离,越是想靠近。

 

他尝试过去伤害他、侮辱他、蔑视他,可在那片蔚蓝的海里,他看不到失望。

 

怎么可能不失望?怎么可能?

 

时间久了,他发现了,这个很会笑的人也很会掩饰,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隐藏得了无痕迹,多深的伤,多疼的痛,在他身上仿佛统统蒸发,无影无踪。

 

所以他妥协了,为这不屈不挠的掩饰。

 

佐助,我要和你决一胜负!好。

 

我赢了就和我回木叶。好。

 

这不是平局!赢的人是我!好。

 

佐助,一起住吧。……好。

 

只要他说,他愿意反复听了又听。

 

比如现在,他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地碎碎念,他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悄悄放缓了唇线。

 

“到家了。”最近他很喜欢强调家这个词,特别是每当他路过庭院,映入眼帘的幼苗绿得像没有尽头。

 

趴在他肩头的人吱唔一声,在他松手的同时轻跳落地。

 

“唉,幸亏没遇到谁。”火影大人看似松了口气。

 

他叹息的声音轻而哑,夹杂了撒娇般的鼻音,佐助听了又不由得想笑:“不会让他们看见你的。”

 

“嗯。”鸣人低下头,左手揉着方才一直窝得酸痛的关节,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哼唧。

 

佐助看出来他是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通常鸣人会先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或者像现在这样用肢体动作掩护,接着磨磨蹭蹭过上大概六秒——

 

一、二、三、四、五、六。

 

“为什么要道歉?”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鸣人的问题偏离了他预计的大纲。

 

“……我该问过你再喝药的。”短暂的停顿后他选了个看起来合理的原因含糊地搪塞过去。

 

确实,如果他没有因为讨厌糖浆一口气把两瓶东西都灌下去,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尴尬的事。也不会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不会感受到那久违的温度,从他始料未及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渗透进来。

 

想着他的右手似乎不自觉地蜷曲起来。

 

手下温热的躯体随即共振似的跟着震了一下。“你干嘛?”

 

“啊?”以为小动作被发现了,他慌忙把手往回扯,无奈三秒胶的副作用很强大,用力过猛的结果是鸣人再次被他带到了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对方蹙起的眉头他忙不迭拉开两人的距离。

 

其实他们的间距分不开多远,鸣人的气息就漂浮在半尺不到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就能再将他圈在心口。

 

“你真的很奇怪。”离他很近的鸣人抬眼看他,沁蓝的眸里仿佛闪着永不停歇的波光。

 

“不该走的时候说走就走,可以离开的时候偏要留下,该出手的时候站在一边,不用你操心的时候非要多此一举,”那片波光里泛着细碎的浪,转瞬又不见,“我想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懂你。”

 

这样的距离,说话的声音听来也格外清晰。

 

佐助弯了弯眼角,表情漾成一片柔和,“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在你身边。”

 

……

 

“混蛋你干嘛突然说这么容易令人误会的话!”

 

 

抛开火影大人羞耻忐忑的心理问题,接下来的日常生活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首先两个人的餐饮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食材他们将就着拿杯面代替,但脑袋碰脑袋的吃饭可是头一遭,超极不自在不说,莫名的就像是在喝同杯饮料的情侣。

 

其次两个人的洗漱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影响。由于手被黏住两个人连衣服都没办法脱,更别说洗澡了,反过来用特殊手段脱掉就没办法再穿上正常的衣服。哦,这么看来餐饮问题也不算很严重。

 

再次,他们为用什么姿势睡觉犯了难。

 

不管是谁趴在谁身上都会有一方的手被压住,这样一夜下去总有人得残疾。

 

“坐一夜又不会死。”足智多谋的火影大人提议。

 

可喜可贺,睡觉的问题顺利解决。剩下的时间两个人就正襟危坐在榻榻米上等待小樱的好消息。

 

第一小时,火影大人滔滔不绝地演讲了他关于解决三秒胶饮用后副作用的办法。

 

第二小时,火影大人因为暗部队长建议“之前就应该贴张不可饮用的标签”大受打击。

 

第三小时,火影大人陷入了对之后连体人人生的思考。

 

第四小时,火影大人在黑夜的降临中阖上了眼。

 

听到对方的呼吸变得绵长又安详,佐助轻轻拨动抵在自己肩膀上的额头,慢慢把沉睡的人放倒,又俯身用左手将对方盘曲的腿展开。这是个非常别扭的姿势,一方面他的右手受了限制,另一方面鸣人的手还牢牢地勾着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在没吵醒对方的前提下忙完了这一切,他深呼一口气,维持着侧卧的姿势仔细地端详起熟睡中的人。

 

他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用目光摸索着他的轮廓,从那起伏的胸膛和肌肤相贴的地方汲取他的温度。

 

何止是你呢,他想,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曾几何时,一路无畏一路猖狂一路鲜血一路哀歌,一路走上退不回的悬崖。

 

似乎沿着他设计的道路就没办法再回到过去。

 

他也设想过,假如有来世,会不会重新遇见,如果遇见,又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该在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该会看到什么样的笑颜。

 

但最后的最后,他迈不出最后一步。

 

心底的那个声音说,这将是最终的分岔点。迈出一步,错失永远。

 

真正离不开的人,是他。

 

没有他鸣人一样会过得很好,那么多的同伴那么多的仰慕。或许还会成家立业,子孙成群。一想到这种种可能性,他的心脏就猛烈地翻腾起来。

 

明明一直叫嚷着我的名字的人是你,明明一直想要我在身边的人是你。

 

明明,让我停驻脚步的人是你。

 

这样的你啊,他呢喃着俯下身去,然后,他看到那双睁开的眼里摇晃着亮晶晶的月色。

 

“你喜欢我吧。”没有反问,甚至果断坚定的,鸣人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脸。

 

忍者的睡眠,本来就没有那么深陷。在对方努力平稳着气息搬动他的腿时,他就醒了,随之他也明白了。

 

佐助不是不在乎这份羁绊。

 

是太在乎了,在乎到全身的细胞来不及处理汹涌澎湃的感情就已经膨胀饱和,堵塞了一切言说的通道。

 

于是他说不出任何温情的话,因为他怕他说了,他们的世界就会天翻地覆。

 

先认输的人,一直都不是他自己。

 

如同他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意一样,对方的回应经历了久久的踟蹰。

 

“所以我才不懂你啊。”他叹息一声,勾着对方后颈的右手施力。

 

之前碍事的姿势,现在变得刚刚好。

 

寂静的黑暗里,佐助感觉到体温散尽的地方覆上干燥柔软的温暖,交错的呼吸仿佛雪崩般在耳畔轰响。

 

原来固体传声真的比较快。

 

从空气中传过来的喘息穿入耳鼓,从骨骼透进来的搏动融入血脉,有如缠绕并行的音符,在心室交汇回旋,成倍的扩大、再扩大。

 

直到他们分开,他右手的手心热得发烫,他说,“我喜欢你。”

 

接下来鸣人说了句什么,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那无法抗拒的同心力牵引着,向下,向下,向着他一辈子的业障,深深地吻过去。

 

 

第二天,春野樱带着彻夜研究出的解药来到宇智波宅,看到了比在树林里更人不解的一幕。

 

那两个人虽然仍然黏在一起,却不敢直视对方似的各自看向一边。鸣人那羞涩扭捏的样子就算了,佐助居然时不时在偷笑。

 

什么意思啊情窦初开吗!就不担心永远分不开吗!给我有点忧虑意识啊!

 

一宿没睡的医疗忍者开始痛恨起自己过人的科研技能和冥冥之中的红娘属性。

 

可谁知道呢,喜欢这东西,就和三秒胶一样,说不定哪天就把谁和谁黏在一起了。

 

END

 

对不起因为受了AB深井病结局的影响,一脑洞二柱子就一副失恋脸出现在眼前了靠,心好塞,凭什么傲娇就必须被虐,他只是表面上傲娇心里可是很主动的!放心吧二柱子,就算我再喜欢你犯傻也会定期给你寄霸王花蜜罐子的么么哒(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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